像素车厘子

如你所见,光由心生
张佳乐单推人,不用关注

我从深夜的花坛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夜昙敲了敲甲虫脊背,花茎绷的像天琴弦;被日光浸透的娇嫩花瓣水分蒸干了半勺,似乎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姿态已是昨日。

不打眼的杂草和我讲了他给泥土取名的故事;那天的月亮比今夜圆了半圈,路易十四缠上暗红的金属丝,像是镀金冠冕;他走到花坛面前,双手合十高声诵道:

“奥菲利亚,艾斯梅拉达,犹瑟纳尔,伊莎波娃————”

毫无逻辑,只是押韵;可那些名贵花种听了赞叹不已,问道:这是有名的皇帝么?还是能与亚特兰蒂斯比肩的古国?

他扯开包裹烟丝的白纸,说:“没有,当然没有,就是好听而已。”

它们觉着无趣,便道:“你不是有手么?用它拿起画笔,为我们画张像。”

他说:“你们没用,只是好看,可你们的好看还不及木屑的十分之一,玻璃弹珠都能破坏殆尽。”

接着他就离开了,只有飞蛾记得他的领带是棕色,像是上好的漆木,庄严又厚重。

我问玫瑰对他的看法,玫瑰摇了摇头:看法?我对他没有看法。

“你以为那些花卉是真的血统高贵?用华而不实的名讳冠名,就像十八岁的女孩总是想用黑咖啡,香烟,指甲油来证明自己的成熟。”

他手中的纸牌已经叠至三个茶匙的高度,加上半条树枝,轰然倒塌。

玫瑰死了,就在昨天。

“它太贵了,我就在女孩的胸口看见了它的标本。”

我们学校的花坛再也没种过花,偶尔只有两颗草籽在风中晃荡,似乎在怀念过去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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