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车厘子

如你所见,光由心生
张佳乐单推人,不用关注

西境


☆生日快乐,我的战友卡卡@Catarina 
我恨这种文体,真的
双视角双时间线
原创世界观☆







- 颠了颠刚入手的钱袋子,我能透过叮当作响的金币推测刚才顾客为一条陈年情报付出了多少。


夜晚的寒风夹杂着碎石在沙地枯木中来回的翻滚,凄厉的兽嚎跟随气流争先恐后刺激我的听觉神经。


我兴奋的吹了声口哨,很多年前在鸦城学会的民间小调刚刚出口便被风声撞的支离破碎。


大陆的流浪者,诗人,情报贩子与猎魔人大多聚集在了西境的地界;而异族商贩,伯爵王女偶尔也回来这里找找乐子。


黑鸟颂着赞歌停在我的肩膀的金色衣纹上,腐朽凝聚于它猩红的眼里挥之不去。


“他已经被血溺死了。”






1-
我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火焰的温度灼烧了半个天空。


金发孩童手握着一把已经卷了刃的剑,血污弄脏了他尚还稚嫩的脸;指甲深深嵌入野兽的眼眶带出一条神经,他漂亮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破败旗帜,早已没了焦点。


他原本并不是红发,脸上也没有那道疤。


而他身后的座头狼与狂蟒暂按杀机的潜伏在一旁风化石堆的阴影中。


断断续续不成章法的调子在我口齿中打了个急转;乌鸦衔着白鸽的羽尾遮天蔽日,王蛇咬碎骸骨立于尸血之上。


一道嘹亮的哨声破开风沙穿透云层径直撞向夜空中的恒星后解体消散;蝙蝠借着黑夜的庇护隐去身形,狼王的眼角挑着死亡的尾梢。


指骨打磨成的哨泛着的森白,与它主人死去时的面色别无二致;我缓缓压下的吐气而消了声息。


红发男人抬下手安抚待于阴影处焦躁不安的兽,黑鸟在停在左肩用翘起的羽毛蹭了蹭我的脸颊。


“您好,last先生。”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冷兵器的刀刃薄薄一线。


“你好,不知名的红毛。”





2-
我和她仅仅有过一面之缘。


她翻出锁在榆木柜子深处附着绿锈的铜香炉,表面浮着街边手艺人为了生存而粗制滥造的简陋花纹;蒙尘的绿松石被磨盘碾碎与海妖的头发混在一起,加上几升海风便合成了一炉香薰料。


我们的对话不长不短,恰好够香屑燃烧殆尽。


教堂穹顶出自名家之手的壁画,歌剧家的荆棘冠上开着花。


叛逆之人带着手铐,脚下的浓烟缓缓升起;他昂起带着稚气的脸,低沉沙哑却又掷地有声:


“神已死亡。”


奉神者愤怒的嘶吼着要求处死背神者,身披华袍的主教重重敲打桌子;公爵女儿提着繁复的裙摆试图挤到前方,骑士宝剑反射着一场审判的闹剧。


骑士,教皇,公爵,信徒,审判,教堂。


我转过身,Catarina继续切牌。


“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信仰。”


巡礼者汇聚于格拉兹海姆,礼赞歌回荡在瓦尔哈拉。


骑士啊。


银色的铠甲贴合他的身体线条不留缝隙,左手压住腰侧的银制佩剑随时准备出鞘;脸部线条柔和而坚毅,亚麻色的短发束在颈旁;青金色的眼注视着赞美神明的壁画,戒律的条框刻于他的心脏。


背神者的尸骸堆砌成王座,追梦人的眼镶嵌于权杖。


追寻真理之人被绑上了火刑架,浓烟烈焰顺着干柴向上攀爬;星图密码随着他的怀表指针一圈圈旋转,他琥珀色的眼底投映出腐朽凝聚的十字架。


追光者的前方是云端灯塔,纵火犯手心藏着麻醉剂。


你看,骑士的上帝就是看不见的具象化;而天文学家却企图从云角拽下上帝的衣摆否定它。


Catarina递给我一张牌,微凉的体温几乎在我触碰的一瞬散去;那是一张双面牌,不分正反。


“他们都有信仰。”


“那正是我们所缺少的东西。”






3-
“他看起来不像是无故送死的。”


冰块在透明的玻璃酒杯内叮当碰撞,我将它对准本就昏暗的灯光,投在木质吧台上的影子橙红交应,烟草燃烧后的余烬刻在杯璧,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


被火焰侵蚀的一端薄烟升起,围绕着我和黑鸦向上攀爬,触碰到头顶的镀金铜吊灯后再渐渐消散。


我很有闲心的观察着烟是如何燃烧,Liv站在离我不到两尺的距离调着酒;冰块装入鸡尾酒杯,龙舌兰酒与橙汁交汇相融,甜腻的石榴糖浆气味在空气中发散,与薄荷的烟草味融合,尤其令人上瘾。


“龙舌兰日出。”


我举起手边的杯子示意已不胜酒力,烟灰掉下时还是完整的一段。


“我要与你合作,干掉鸦城的城主。”


红发男人的声音就像坏掉的录影带在我大脑的记忆区一遍遍回放,我甚至怀疑它现在有点是不是卡壳。


“借个火。”


杯中的酒精一饮而尽,抽根烟叼在嘴里依靠在吧台前;混着尼古丁的烟雾让人上瘾,将烟雾深深压进肺里舒缓我那疲惫不堪的神经。


“你这儿还真忙。”


门框上的铜铃随着门开的动静而震荡,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彻酒吧厅堂。


金属碰撞。


“解决了分我一半,你看如何?”


黑鸦低鸣,我轻触它的翅膀示意安静。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呢?”


“错觉。”





4-
K的国王手握权杖。


Catarina摊开双手,端详着掌中雕花的银制烟枪;红黑相间的扑克与年代久远的塔罗混在一起,深蓝天鹅绒的桌角粘上了粘稠蜜糖。


“月光是否值得欣赏?”


“那得看太阳会不会分给她光亮。”


微弱的烛火在黑夜里太过显眼,扩散开的橘红像灰白飞蛾触碰不到的光热,不知哪个时代的微观模型建立在厚重的古籍之上。


“赫拉斯格莱如是说。”






5-
旧书摊的三级艳情小说都是有源头的。


男人的手杖里藏着亡妻的金发,生前迷人璀璨的蓝色眼睛浸泡在小巧的玻璃瓶中当做耳饰。


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金币,宝石,华服,权利。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生命的源泉,我对现世的留念。


您还没到苍老的年龄,却已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男人对亡妻金发的态度就像教徒对待圣遗物,却将蓝眼耳饰随随便便送了出去。


不忠的舞者,热恋时却与其他男人有染。


手杖断裂,保护完好的肖像画沾染了血迹。


她倒在金色丝绒制成的地毯,空洞的眼眶种上玫瑰。


这样就更像亡妻了。


我合上信件,金属坠地。






6-
遗迹之上的废墟,城邦之上的遗迹。


窗外的光线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洒在老旧镀金的金属框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亮,另一部分透过刻着划痕残缺不全的玻璃残片散射进她眼底的深蓝汪洋。


任何生物都不能活在真空之中。


Catarina的左手抚过诗集,玫瑰印于封面开的浓烈,破损的边角勾勒出圣歌队沐浴在教堂窗下的光辉。


画集的书页被火焰舔舐卷起,风向肆虐变得无法判断。


信封上的火漆印完整呈现黑鸦轮廓。





7-
艳情史往往需要推理小说作为结尾。


苍老的女人手持沙漏远离独眼巨人的画像,画面梦境般隐晦、暧昧,枝头上的金丝雀并未随着男孩的手风琴而婉转啼鸣,黑色的猫弓着背脊蓄势待发。


天使手背上刻着逆十字,黑色玫瑰花绽放于镶嵌蕾丝花边的雪白长裙之下;朽木雕刻而成的白鸽扯下高塔之上的旗帜,女巫点燃火刑台沉眠在饿殍遍野的城镇。


已陷入永恒丧期的灰开始褪色。①





8-
我从那天起开始对水有一种深刻的执念,可惜西境的气候并不欢迎瓢泼大雨。


血迹追赶着鎏金的余烬从天边延伸开来,星星点点的银白烟火也消失于白昼的光源。


黑鸦盘旋在头顶的高空,用来消遣时间的调子归于正轨,地界空旷回声嘹亮,直到狂风再度侵蚀原野。


“起风了。”


我招手唤回黑鸦,眯起左眼直视着蓄力于云海之后的狂雷。


方块A从袖口挣扎飞出,骰子跌落在细软的沙粒。


我嗜赌成性,而未尝败局。


末路狂徒,这次也定将一赢到底。






9-
last先生,您好:

鸦城内部已彻底换血,大火中损毁的建筑也在逐渐修复回原样。

原城主已被斩首示众,从他的收藏室的油画背后找到了数具腐化骸骨,其中不乏皇室贵族。

她们已移居到了伸手能够摘到星星的高楼,圣歌与白鸽将终日与其为伴不再离开。


一切顺利。


寄件人:赫拉斯格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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